纪辞yu

【也青】静照

泽泽泽安:

半架空,OOC,口语化预警,内容跟题目可能有一毛钱关系


张楚岚预言,诸葛青和王也不可能在一起。




张楚岚自诩识人第一精准,所以他不信王道长这辈子能被哪路神仙收了——除非,他先一步飞升上天与神仙肩并肩,这几年来看他还挺有那势头。冯宝宝双手捧脸稳抓重点:“张楚岚,飞升到底是咋个回事?”


张灵玉蹙着眉在旁边敲打他:“积点口德吧,别因为自己单身就瞎说人家,”他把叠得工整的衣服一沓沓分类放进行李箱,背过身小声咳嗽道:“我看诸葛青……不是么?”


“小师叔!正八卦着王道长呐,怎么又说我……诸葛青?不可能不可能!但凡有那么一毫厘的可能,”张楚岚来劲了,“我张楚岚就地改名碧莲,老君为证。”


小师叔不敢苟同,老君要是连这事都要管,岂不是太荒谬了。


“真的,信我啦,绝对不可能,你说要真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俩人早就成了,为啥这么些年俩人明面上哥俩好,背地里那狐狸饱尝单相思之苦啊?”


“要得,要得。”冯宝宝大马金刀坐在行李箱上,求教:“飞升要劈雷下来不?”




嘴上说着不可能,因为这是张楚岚爱情长跑一路陪跑陪出来的结果。诸葛青那狐狸尾巴出露很早,每次二人同框时撩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手能在王也肩上腰上绝不往别处搁,觉得突兀了不得不撤,还顺脊背而下去搓捻勾绕发尖,或向上戳戳那球丸子头,明明大家都有一头长毛,仿佛就王道长那毛金贵得摸一把少一把似的。手收了仅仅是个开始,眼神就滴溜溜的愈加活络,看得张楚岚那叫一个干着急啊,所以说做媒是人的天性嘛。他挑个诸葛青落单的空,冲他嘀咕,我看你也不怂啊,听哥一句话,上啊,拿下他!


这会儿就轮到诸葛青矜持了,狐狸眯上眼睛,端得是运筹帷幄,大有诸葛家先人三分天下之风采。小屁孩儿你懂什么?八字没一撇的事,别瞎猜,当心道长揍你。


张楚岚,谁要揍你?女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问。


这对话再继续下去就没意思了,诸葛青愁道,很明显么?


明显极了,你俩之间大概不是窗户纸,张楚岚想,是玻璃纸或者裹糖葫芦的糯米纸。透明的,还浮满了腻死人的棉花糖泡泡,没捅破一点儿也不妨碍两边互送秋波,想得他自己一阵恶寒,单身久了,真是单身久了,转眼看张灵玉也眉清目秀的。


张灵玉倒是身体力行,红着脸拍了两下张楚岚后脑,大有惩戒师门、代为赔罪之意:这家伙一闲着就爱胡思乱想,多有不敬,对不住,对不住。


说得诸葛青几欲鞠躬作揖,说您客气了。


你说张灵玉心思耿直纯洁吧,毕竟是有个女友蹲牢子时不时要去探探监的人,偏偏他还真给这事当真了,故有上文所说的疑问——我看诸葛青,不是么?


能让张楚岚如此否定,真相只有一个:这些年王也太过坚挺坐怀不乱,外加打得一手好太极,据诸葛青所言,这人段位太高了,所有招数到他那儿劲都散了,我不玩了,你们要是等着喝他喜酒,不如先盼着他得道成仙,说不定你也一道升天呢。


滚蛋!张楚岚骂道,骂谁鸡犬呢!


诸葛青照例眯眼,皱着眉问,张楚岚,你哪儿的人?


咋了?不就八卦两句,用得着和我祖坟过不去么?


和这个没关系,只是你王道长和我,最近开始谋划着游历祖国大好河山,第一站,算了算该去水多的地方,就想着,这海,是去南边的还是北边的呢?


哦天哪,张楚岚恶毒地腹诽道,你们还去啥海啊,来我论文里游一游算了,水多。


忘了说,在徐三先生的建议下,这倒霉玩意正准备毕业论文答辩。




终于还是去了海,北边的,五个人整整齐齐。五人中不乏一辈子没见过海的,冯宝宝不将就,还披着外套呢,抬脚就往水里冲,直冲得浪头没过了肩头。


“张楚岚!”她激动得像是想发表什么演讲,但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措辞,只得反复喊着:“张楚岚!下来!”


“诶诶来了,我的姑奶奶,”他头发被防晒霜粘了几绺支楞在脑门上,颧骨上白一块,看样是没抹匀。跑到小摊上买个喜羊羊与灰太狼印花的游泳圈,抱着也渐渐被海水吞下去了,余光里瞥见小师叔被一队身披红绿方巾的大妈包围,摆弄着台摄像机还要防备大妈的揩油老手,简直是手忙脚乱,不时向这边投来求助的眼神。


他余光瞥见诸葛青正拽着不怎么情愿下海的王也在干湿边界不断试探。


“……祖宗嘞,您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今儿个有四十度吧,这太阳……我觉着我要熟了。”王也那口京片子更黏糊了,有种奄奄一息的虚脱感。


“道长,身体不行啊,”诸葛青凑到他耳边上嘀咕了一句什么,张楚岚没听清,但见着那狐狸往水里窜得飞快,王道长紧随其后,笑得很狰狞:“青,你很有成就感么!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不是新买了个相机吗……”


“不敢当不敢当!”


但这就是全部了。张楚岚确定他在诸葛青转头的刹那咂摸出了所谓的落寞,在体感温度将近四十的正午,空气极速上升都在滋滋颤抖,浪头裹挟着游人们惊喜的尖叫,头顶上全是白色强光晕,在诸葛青的墨镜柄上反射出一道灼目亮光。张楚岚想不通,在这样的氛围下,真的会有人失恋么?


“张楚岚,”女孩在他背后语调平静地说:“水里的感觉不一样。”


“什……什么不一样?”


“炁。”她紧接着说,“我每次想找你去练习练习,老三就说你在准备……啥子来着?怕你破相了影响不好。”


“所以?”


“我给你摁在水里,你要是三分钟能出来……过了三分钟,我就把你救起来,怎么样?”


“哈?唔!唔————”


张楚岚的一整个下午几乎都是在海面之下度过的。


“姑娘,差不多了吧,咱该开饭了,”王也贼笑着朝水中喊。


“宝儿姐你没人性!我都快憋气憋出鳃了!”张楚岚钻出来,长发披肩如出水芙蓉,下一秒把头甩得像个正脱水的拖把。


诸葛青在王也后两步的地方站着,此时已经不晒了,但他那墨镜还挂在脸上,双臂抱在胸前,好像在考虑什么,落在张楚岚被沙子糊了的眼里像是在思索爱情,思索命运。


“不拍照留念一下吗?”王道长倡议,“老青带了相机,来都来了,拍一张再走嘛。”


张楚岚的第六感告诉他,“老青”这两字落得很重。


张灵玉听到“拍照”二字不禁打了个寒战。


诸葛青被提到,反常的,没有立即应声,唇抿成一条线,他不紧不慢地从帐篷里拿出相机包,“我新捣鼓的,说明书都没看呢,你们谁会拍谁拍。”


“小师叔拍了一下午了,该是挺熟练的。”张楚岚使坏,“来一个呗!”


诸葛青似乎如释重负。


那单反好不好用另说,重量和长度就是张灵玉短暂摄影生涯中的翘楚,这妥妥的要专卖给练家子啊,张灵玉忧心道,千万不能手抖。


五人中不乏财大气粗者,本着体验海洋风情的宗旨,落脚的酒店俯可见海,张楚岚习惯开窗睡,那涛声简直在耳朵边上敲。他躺下也睡不着,此时有人噔噔噔地敲门,正好,开门是冯宝宝。他一边哄着人家回去睡觉一边婉转地表露自己想出去逛逛的欲望,走到诸葛青门口时,他惦记起那单反来了。


在张楚岚短暂且正常的大学生涯中,曾接触过一段时间摄影,用的是学校的设备。此时他站在门口搓着手,心里有点痒痒,对啊,冯宝宝照片少呢,上哪都应该照照,往后就算不在一块了互相还有个念想。


他还没来得及敲,只听房间里有什么被扔在门上。


“王也!你有毒啊!”诸葛青像是终于保持不住风度了。


“别生气,唉,老青,这事也怪你。瞒着他们,这是你的主意吧?”


张楚岚脑中嗡的一声。


“是。但是你为什么要拍我……的照片!”


这句话断句很诡异。


“祖宗嘞,您不觉得在他们面前掩饰会让我很没有真实感吗?我现在留个念,您弃我而去后还能有个念想,说不定还能敲出一笔启动资金呢。”


“……”


“并且,我只拍了脸,在你睡着以后。真的很正常,跟写真似的,你粉丝还得给我供稿费呢。”


“谁知道你到底拍了什么!”诸葛青艰难地深呼吸,“你还没有真实感!你还没有真实感?来,咱出去,你不准用风后奇门,真真实实……”


张楚岚只觉得后心的衣服被外力猛地一扯,转眼间人已经在走廊另一头了,冯宝宝收回手,深藏功与名。


王也走出门,眼中满是戏谑,对着张楚岚嘿嘿。诸葛青见了他,好像也回想起自己那玩笑来了,笑得挂在王道长肩上,王也顺手捋一把狐狸送上门的头毛,嘿,那神情那痴劲儿,跟当初诸葛青一模一样。


苍天。老君。师爷啊。张楚岚将这些尽收眼底,侧过头怔怔地对冯宝宝说:“宝儿姐啊,从今往后我就叫碧莲啦。”


“这么晚了,姑娘有什么要紧事吗?”诸葛青总算笑够了。


“没事。张楚岚…碧莲说,要照相。”


“哦哦,要相机吗?老青那相机,好用,清楚。”王也一手揽着诸葛青的肩膀,一手冲二人比了个大拇指,果不其然收获了怀里人一记肘击。


“不,不用了。”张楚岚忙不迭道,他可不想碰什么好用、清楚且不知道见证过什么场合的相机了,“我寻思着,手机也挺好,拍夜景挺好,月亮能给放大三十倍呢,挺好。”




其实两人相处的很多时候,诸葛青都觉得必须拿干架解决问题。倒因为他脾气有多暴躁,只是处于高度集中状态下的王也会更吸引人一点……原因很多,包括风后奇门等等。无论是床上床下,王也总是配合他这样做的,配合得欲拒还迎。


但这次很例外,他们目送冯、张二人进了电梯,莫名其妙地不想下楼比划了,转头摔门重新窝进暖橙色的房间里,海风很大,空气中的咸腥味总是让诸葛青轻而易举地联想到另一种味道,他推着王也躺倒在床上,可能是没开空调的缘故,两人身上热气混杂,在唇舌的缝隙间蒸腾。


“另外……我今下午怎么觉得,你也不反感呢?”王也琢磨道,“真着急的话,你那会儿烧了相机都来得及……”


这会儿就轮到诸葛青矜持了,他两指抵着对方嘴唇,禁止王也胡言乱语。


没人想离开对方那具身体,耳际尽是水声,浪头拍碎在礁石上,凉而柔顺的海风熨帖着诸葛青光裸背脊上椎节的凸起。


“也总啊,”他舔着下唇,“所以您只敢拍脸么?”


end. 


是一个王也骗青说在照相机里留了小黄图的故事,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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